第15章 你看我管不管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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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你看我管不管得了！
高考百日誓師大會告罄。
於紀然和謝驚鴻而言, 這是他們人生中第一次最重要的一次考試，倒計時已經開啟，同學們已經在感嘆時間的流逝, 再看看黑板報上的時刻表，一診、二診、三診考試, 以及最後大大的倒計時數字“100”, 好像一切事物都變得緊張起來。"
好像, 人生即將進入另一個階段。"
而百日誓師大會, 像一種另類的預告。"
池南日日來學校堵紀然，這日也不例外。
不同的是, 紀然這回在池南送上兩張MOMO簽名照積時，猶豫片刻後就收下了禮物，主動提出希望跟池南吃個飯。"
池南欣然領著兩人前往附近裝潢最漂亮的店。
這家店鋪人煙稀少，菜譜上的菜貴得學生黨咋舌。
紀然翻開菜譜準備點時, 瞧著一道麻婆豆腐要158塊，再翻翻回鍋肉要528塊。"
繼續翻翻，這上面的菜價就沒一道低於100塊的，隨隨便便點幾個都1000塊了, 真要在這裏吃頓飯, 紀眠一個月工資就徹底沒了。"
靠！這商家也太黑心了！
“然然，你隨便點, 想吃什麽吃什麽。”"
池南看著他愉悅笑道。
紀然暗暗扯了扯謝驚鴻褲縫，遞了個求助的眼神。
這怎麽點啊？太太太太太太太貴了！
他身上存款也就255塊，沒一個菜他有心情點的。
“又選擇困難癥啊, ”"
謝驚鴻哪裏不知道他在替池南心疼錢, 抽過他手裏的菜單，勾唇一笑, “我幫你。”"
紀然暗暗松了口氣。
其實，他跟池南初次相處，到底是不習慣的。
謝驚鴻隨意點了幾道菜，隨隨便便就一千八百多。
紀然一瞧，拼命去扯她褲子，被謝驚鴻暗暗打掉了手，言笑晏晏把菜單遞給池南道：“叔叔，你接著點。”
池南看她點的菜，眼底閃過一絲愕然，旋即笑著又點了兩個菜把菜單遞給服務生。
又只剩下三人。
紀然對著池南屬實沒什麽好說的，謝驚鴻臉上笑著喊叔叔，禮貌得像個乖乖牌。
池南對著分隔十幾年的親生兒子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天南地北扯著往後會如何如何對紀然和紀眠好，事無巨細在聊日後的展望，先開一家餐廳再逐步擴大影響力，往後等紀然上大學就專門為他買套房子，生活費一個月給一萬，會專門給他介紹優質Alpha。
紀然埋頭扒飯，突然有點後悔跟池南來這家店吃飯。
他屬實沒想到，池南嘮嘮叨叨且話說得這般天花亂墜？偏偏這些承諾，聽著讓他挺不舒服的。
雖然，他不知道到底不舒服在哪兒？
池南見他乖乖巧巧模樣，說：“然然，你媽媽跟我分開了很久，她不知道我什麽都改好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幫我也勸勸你媽媽。”
紀然飯都吃下去了，握著筷子沈默了下來。
氣氛陷入僵持。
謝驚鴻品著品著不對味兒。
她慢條斯理吃著飯，聽著他說嘰嘰喳喳說著，她耐著性子想著無論如何先把這飯吃了，免得浪費那一千多塊，熟料越聽越不對勁，竟還想著給紀然找alpha。
“叔叔，”
她揚眉，眼底閃過一絲戲謔問：“紀眠阿姨可不喜歡光說不做假把式的人，您剛才說開公司，選好地址了麽？”
說對紀然父親不失望是假的。
從頭到尾，她就沒感覺到池南對紀然的關心。
池南稍稍一楞，旋即言笑晏晏道：“還在找。”
“那池叔叔可得好好奮鬥，畢竟現在是拼爹的時代。”謝驚鴻佯裝感嘆道：“您要是拿不出誠意讓紀眠阿姨看到，她肯定不願意跟你覆合啊。”
紀然用腳踢了踢謝驚鴻。
謝驚鴻沒理他，雙腿交疊盯著池南一舉一動，見他稍稍僵硬了下，繼續道：“再說了，紀然連你們為什麽要離婚都不知道，怎麽能在紀然阿姨面前說好話呢？”
紀然豎起耳朵細細聽。
哪知池南長長嘆了口氣，惆悵了片刻後，看看紀然，再看看謝驚鴻緩緩道：“其實，是因為我對紀眠說了個小謊，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脾氣，抱著紀然就離家出走了。”
謝驚鴻追根究底：“什麽謊？”
池南愧疚無奈道：“其實就是我當時跟一個女性Omega多說了幾句話，她不知道從哪兒聽到風言風語質問我是不是出軌了，我怕她亂想就說我壓根不認識那女的，然後她就說我狡辯，就離家出走跟我鬧離婚。”
紀然覺得，好像有點點合理。
謝驚鴻笑道：“那得是多大的誤會，才能讓紀眠阿姨誤會您出軌啊？”
池南頓了下，笑意更僵，轉移話題擺擺手道：“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吃菜吃菜。”
謝驚鴻閉口不言，紀然卻把她的話聽進心裏面去了。
這頓飯又吃了十分鐘結束。
快吃完時池南驟然在菜裏發現了一只蒼蠅，幹嘔的拍了拍胸口，黑著臉叫了服務員來理論。
那服務員過來瞧了瞧，懵了懵，連連道歉。
紀然沒吃到蒼蠅，可吃了那盤菜，感覺口腔裏像染上臟東西似的，胃裏一陣翻騰，一臉菜色。
謝驚鴻幫他拍了拍，微微蹙眉，覷了眼菜裏的死蒼蠅，安慰道：“沒事沒事，你怕什麽？”
這動靜把店主都驚動了，過來好好安撫了池南一頓，說是讓重做。
可池南不依不饒說都吃飽了，還吃出蒼蠅真晦氣，那店主協商了半天把飯錢給免了，池南稍稍平覆了下心情，繃著臉勉強答應。
從店裏出來。
池南跟紀然又說了幾句話，雙方這才分道揚鑣。
紀然喝了好幾口水漱口，皺著鼻子苦哈哈道：“怎麽辦？好惡心啊。”
謝驚鴻輕笑了下，拍拍他肩膀道：“好啦好啦，你沒吃到蒼蠅，別惡心了。”
紀然愁眉苦臉，又喝了口水漱口，煩躁道：“你沒遲到，你當然不明白。”
“實話告訴你，那盤菜裏根本沒蒼蠅。”謝驚鴻抱著胸頓下腳步，高深莫測瞅著又喝了口水的紀然，見他愕然模樣，搖了搖頭道：“那是你那親爹付不起錢，騙店主的！”
紀然把水吐出來，滿眼疑惑問：“騙店主的？”
“他這小伎倆，騙騙別人可以，騙我就差了點火候。”
“怎麽說？”
“那只蒼蠅渾身幹癟，身上裹是裹了一層油，可翅膀還好端端的，觸須都能看得清楚，那菜可是炒的，翻來覆去摩擦會完好？就算是最後那一刻掉進去的，也不可能，它身上根本不像是燙死的樣子。”
“……”
“你怎麽不早說？！”
“早說？你付那一千八百多？還是我付那一千八百多？”
“你……”
“再說了，我也想看看你那親爹到底想做什麽？”
“你都看出來了，那店主沒看出來？”
“你覺得呢？”
“看出來了……”
“那可不？你以為那店主吃素的？像他這樣經營店鋪的，最忌諱遇到這種，免單好說，損失些也就損失些了，要是遇上在店裏大鬧的，流言蜚語鬧起來，對這家店鋪才是最頭疼的。”
“……”
紀然坐在謝驚鴻單車後座上，沈默了好半晌。
謝驚鴻也不說話，靜靜聽著風聲劃過，有些心疼Omega。
良久。
紀然緩緩開口問：“驚鴻，你說他怎麽能是個騙子呢？”
謝驚鴻挑了挑眉：“這或許，就是紀眠阿姨離開他的原因。”
“他說他撒了個小謊，我媽媽就離開了他。”
“你信？”
“我現在，他說的一個字都不信，我媽媽絕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就離開。”
“你準備怎麽辦？”
“找媽媽問肯定是不行的，我還得再接觸接觸他看看。”
“不會失望麽？”
“失望？當然失望，我以前以為我爸爸應該是個該是英雄，會騎著七彩祥雲來見我，我會因為他感到驕傲，他會像MOMO那樣充滿正義感，在路上遇到歹徒會保護弱者，撞見小偷會幫忙追趕，會為了一名粉絲的求救毫不忽略的給警察打電話，他充滿才華，會作詞作曲，他同時也很有趣，充滿冒險精神，會前往各種各樣的地方度假，也會參加戶外探險活動……在我的想象中，我爸爸就該是MOMO那樣的，就算不是，也不能差到哪兒去。”
“難受了？”
這就像某寶上買家秀和賣家秀，天差地別。
紀然抱著她的腰腦袋靠在她背上，輕輕點了點頭，懶洋洋道：“嗯。”
“你要是覺得他是你爸爸難受，你認我當爸爸也行啊，我不介意有這麽大一個兒子。”謝驚鴻望著前面打趣到。
紀然翻了個白眼：“少來！”
謝驚鴻聳聳肩，嘟囔道：“我這不是看你郁郁寡歡，活絡活絡氣氛麽？”
紀然哼哼了聲：“那謝謝你啊。”
又過了一會兒。
謝驚鴻沒忍住問：“紀然，你到了大學就要找女友麽？”
“關你什麽事？”
紀然嘴上這麽說，卻很敏銳察覺到她不想讓他大學找女朋友。
這種感覺很細微，他自己都說不上來怎麽察覺的。
謝驚鴻揚眉：“怎麽不關我事兒？我再怎麽說，跟你兄弟那麽多年，你要是找女朋友，不得我過過眼？”
“不行！”
紀然否決。
謝驚鴻擰眉：“為什麽？”
紀然撅著嘴道：“你肯定會使壞，不讓我交女朋友，挑對方的各種毛病！你之前，不還天天隨隨便不讓我交女朋友麽？”
“我有麽？”
“有啊，開學那段時間。”
“那你大學還是好好學習，別交女朋友了。”
“那怎麽行？我可計劃好了的，等到了大學，大一就要多多參加社團活動，認識多多的Alpha，交了女朋友試試，我長這麽大都沒離開過家，等大學離開家住宿舍，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要是一個女朋友不行，就多交幾個試試……”
謝驚鴻莫名被氣到。
她一下子拉了剎車，單腳撐在地上，黑著臉道：“不準交女朋友。”
“那可是大學，鼓勵交往的！”紀然笑瞇瞇道：“再說了，媽媽都跟說好了，等到了大學，可以多嘗試嘗試，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大學也不行！”
“就要交就要交！你管不著我！”
“你等著我，你看我管不著管得著！”
紀然吐吐舌頭：“你才不會跟我考一個學校呢……”
“你給我等著！”謝驚鴻踩著腳踏板繼續往前走，撂下狠話黑著臉，對不乖的小竹馬十分不爽。
這是準備把一身反骨全部用在大學？他到底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壞人很多！
怎麽能隨便想著交女朋友呢？
當晚。
謝驚鴻回家寫完祖業就給老張打了個電話問：“張老師，您說我考科技大學分數夠了，那青藤呢？”
“喲，這是想通了？”老張打趣著說。
“沒想通，就問問。”
“問問，問問就是你目前的分數不夠，起碼你得考上咱們學校年級前十才能進青藤。”
“那，怎麽才能考上年級前十？”
“你先把《十年高考八年模擬》做完，你做完我再跟你說。”
“……”
謝驚鴻掛斷了電話。
她看著書桌上那厚厚的一本，心說還有剩下的七本，深深吸了口氣，“紀然，你給我等著！你看我管不管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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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百日誓師大會告罄。
於紀然和謝驚鴻而言, 這是他們人生中第一次最重要的一次考試，倒計時已經開啟，同學們已經在感嘆時間的流逝, 再看看黑板報上的時刻表，一診、二診、三診考試, 以及最後大大的倒計時數字“100”, 好像一切事物都變得緊張起來。"
好像, 人生即將進入另一個階段。"
而百日誓師大會, 像一種另類的預告。"
池南日日來學校堵紀然，這日也不例外。
不同的是, 紀然這回在池南送上兩張MOMO簽名照積時，猶豫片刻後就收下了禮物，主動提出希望跟池南吃個飯。"
池南欣然領著兩人前往附近裝潢最漂亮的店。
這家店鋪人煙稀少，菜譜上的菜貴得學生黨咋舌。
紀然翻開菜譜準備點時, 瞧著一道麻婆豆腐要158塊，再翻翻回鍋肉要528塊。"
繼續翻翻，這上面的菜價就沒一道低於100塊的，隨隨便便點幾個都1000塊了, 真要在這裏吃頓飯, 紀眠一個月工資就徹底沒了。"
靠！這商家也太黑心了！
“然然，你隨便點, 想吃什麽吃什麽。”"
池南看著他愉悅笑道。
紀然暗暗扯了扯謝驚鴻褲縫，遞了個求助的眼神。
這怎麽點啊？太太太太太太太貴了！
他身上存款也就255塊，沒一個菜他有心情點的。
“又選擇困難癥啊, ”"
謝驚鴻哪裏不知道他在替池南心疼錢, 抽過他手裏的菜單，勾唇一笑, “我幫你。”"
紀然暗暗松了口氣。
其實，他跟池南初次相處，到底是不習慣的。
謝驚鴻隨意點了幾道菜，隨隨便便就一千八百多。
紀然一瞧，拼命去扯她褲子，被謝驚鴻暗暗打掉了手，言笑晏晏把菜單遞給池南道：“叔叔，你接著點。”
池南看她點的菜，眼底閃過一絲愕然，旋即笑著又點了兩個菜把菜單遞給服務生。
又只剩下三人。
紀然對著池南屬實沒什麽好說的，謝驚鴻臉上笑著喊叔叔，禮貌得像個乖乖牌。
池南對著分隔十幾年的親生兒子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天南地北扯著往後會如何如何對紀然和紀眠好，事無巨細在聊日後的展望，先開一家餐廳再逐步擴大影響力，往後等紀然上大學就專門為他買套房子，生活費一個月給一萬，會專門給他介紹優質Alpha。
紀然埋頭扒飯，突然有點後悔跟池南來這家店吃飯。
他屬實沒想到，池南嘮嘮叨叨且話說得這般天花亂墜？偏偏這些承諾，聽著讓他挺不舒服的。
雖然，他不知道到底不舒服在哪兒？
池南見他乖乖巧巧模樣，說：“然然，你媽媽跟我分開了很久，她不知道我什麽都改好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幫我也勸勸你媽媽。”
紀然飯都吃下去了，握著筷子沈默了下來。
氣氛陷入僵持。
謝驚鴻品著品著不對味兒。
她慢條斯理吃著飯，聽著他說嘰嘰喳喳說著，她耐著性子想著無論如何先把這飯吃了，免得浪費那一千多塊，熟料越聽越不對勁，竟還想著給紀然找alpha。
“叔叔，”
她揚眉，眼底閃過一絲戲謔問：“紀眠阿姨可不喜歡光說不做假把式的人，您剛才說開公司，選好地址了麽？”
說對紀然父親不失望是假的。
從頭到尾，她就沒感覺到池南對紀然的關心。
池南稍稍一楞，旋即言笑晏晏道：“還在找。”
“那池叔叔可得好好奮鬥，畢竟現在是拼爹的時代。”謝驚鴻佯裝感嘆道：“您要是拿不出誠意讓紀眠阿姨看到，她肯定不願意跟你覆合啊。”
紀然用腳踢了踢謝驚鴻。
謝驚鴻沒理他，雙腿交疊盯著池南一舉一動，見他稍稍僵硬了下，繼續道：“再說了，紀然連你們為什麽要離婚都不知道，怎麽能在紀然阿姨面前說好話呢？”
紀然豎起耳朵細細聽。
哪知池南長長嘆了口氣，惆悵了片刻後，看看紀然，再看看謝驚鴻緩緩道：“其實，是因為我對紀眠說了個小謊，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脾氣，抱著紀然就離家出走了。”
謝驚鴻追根究底：“什麽謊？”
池南愧疚無奈道：“其實就是我當時跟一個女性Omega多說了幾句話，她不知道從哪兒聽到風言風語質問我是不是出軌了，我怕她亂想就說我壓根不認識那女的，然後她就說我狡辯，就離家出走跟我鬧離婚。”
紀然覺得，好像有點點合理。
謝驚鴻笑道：“那得是多大的誤會，才能讓紀眠阿姨誤會您出軌啊？”
池南頓了下，笑意更僵，轉移話題擺擺手道：“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吃菜吃菜。”
謝驚鴻閉口不言，紀然卻把她的話聽進心裏面去了。
這頓飯又吃了十分鐘結束。
快吃完時池南驟然在菜裏發現了一只蒼蠅，幹嘔的拍了拍胸口，黑著臉叫了服務員來理論。
那服務員過來瞧了瞧，懵了懵，連連道歉。
紀然沒吃到蒼蠅，可吃了那盤菜，感覺口腔裏像染上臟東西似的，胃裏一陣翻騰，一臉菜色。
謝驚鴻幫他拍了拍，微微蹙眉，覷了眼菜裏的死蒼蠅，安慰道：“沒事沒事，你怕什麽？”
這動靜把店主都驚動了，過來好好安撫了池南一頓，說是讓重做。
可池南不依不饒說都吃飽了，還吃出蒼蠅真晦氣，那店主協商了半天把飯錢給免了，池南稍稍平覆了下心情，繃著臉勉強答應。
從店裏出來。
池南跟紀然又說了幾句話，雙方這才分道揚鑣。
紀然喝了好幾口水漱口，皺著鼻子苦哈哈道：“怎麽辦？好惡心啊。”
謝驚鴻輕笑了下，拍拍他肩膀道：“好啦好啦，你沒吃到蒼蠅，別惡心了。”
紀然愁眉苦臉，又喝了口水漱口，煩躁道：“你沒遲到，你當然不明白。”
“實話告訴你，那盤菜裏根本沒蒼蠅。”謝驚鴻抱著胸頓下腳步，高深莫測瞅著又喝了口水的紀然，見他愕然模樣，搖了搖頭道：“那是你那親爹付不起錢，騙店主的！”
紀然把水吐出來，滿眼疑惑問：“騙店主的？”
“他這小伎倆，騙騙別人可以，騙我就差了點火候。”
“怎麽說？”
“那只蒼蠅渾身幹癟，身上裹是裹了一層油，可翅膀還好端端的，觸須都能看得清楚，那菜可是炒的，翻來覆去摩擦會完好？就算是最後那一刻掉進去的，也不可能，它身上根本不像是燙死的樣子。”
“……”
“你怎麽不早說？！”
“早說？你付那一千八百多？還是我付那一千八百多？”
“你……”
“再說了，我也想看看你那親爹到底想做什麽？”
“你都看出來了，那店主沒看出來？”
“你覺得呢？”
“看出來了……”
“那可不？你以為那店主吃素的？像他這樣經營店鋪的，最忌諱遇到這種，免單好說，損失些也就損失些了，要是遇上在店裏大鬧的，流言蜚語鬧起來，對這家店鋪才是最頭疼的。”
“……”
紀然坐在謝驚鴻單車後座上，沈默了好半晌。
謝驚鴻也不說話，靜靜聽著風聲劃過，有些心疼Omega。
良久。
紀然緩緩開口問：“驚鴻，你說他怎麽能是個騙子呢？”
謝驚鴻挑了挑眉：“這或許，就是紀眠阿姨離開他的原因。”
“他說他撒了個小謊，我媽媽就離開了他。”
“你信？”
“我現在，他說的一個字都不信，我媽媽絕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就離開。”
“你準備怎麽辦？”
“找媽媽問肯定是不行的，我還得再接觸接觸他看看。”
“不會失望麽？”
“失望？當然失望，我以前以為我爸爸應該是個該是英雄，會騎著七彩祥雲來見我，我會因為他感到驕傲，他會像MOMO那樣充滿正義感，在路上遇到歹徒會保護弱者，撞見小偷會幫忙追趕，會為了一名粉絲的求救毫不忽略的給警察打電話，他充滿才華，會作詞作曲，他同時也很有趣，充滿冒險精神，會前往各種各樣的地方度假，也會參加戶外探險活動……在我的想象中，我爸爸就該是MOMO那樣的，就算不是，也不能差到哪兒去。”
“難受了？”
這就像某寶上買家秀和賣家秀，天差地別。
紀然抱著她的腰腦袋靠在她背上，輕輕點了點頭，懶洋洋道：“嗯。”
“你要是覺得他是你爸爸難受，你認我當爸爸也行啊，我不介意有這麽大一個兒子。”謝驚鴻望著前面打趣到。
紀然翻了個白眼：“少來！”
謝驚鴻聳聳肩，嘟囔道：“我這不是看你郁郁寡歡，活絡活絡氣氛麽？”
紀然哼哼了聲：“那謝謝你啊。”
又過了一會兒。
謝驚鴻沒忍住問：“紀然，你到了大學就要找女友麽？”
“關你什麽事？”
紀然嘴上這麽說，卻很敏銳察覺到她不想讓他大學找女朋友。
這種感覺很細微，他自己都說不上來怎麽察覺的。
謝驚鴻揚眉：“怎麽不關我事兒？我再怎麽說，跟你兄弟那麽多年，你要是找女朋友，不得我過過眼？”
“不行！”
紀然否決。
謝驚鴻擰眉：“為什麽？”
紀然撅著嘴道：“你肯定會使壞，不讓我交女朋友，挑對方的各種毛病！你之前，不還天天隨隨便不讓我交女朋友麽？”
“我有麽？”
“有啊，開學那段時間。”
“那你大學還是好好學習，別交女朋友了。”
“那怎麽行？我可計劃好了的，等到了大學，大一就要多多參加社團活動，認識多多的Alpha，交了女朋友試試，我長這麽大都沒離開過家，等大學離開家住宿舍，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要是一個女朋友不行，就多交幾個試試……”
謝驚鴻莫名被氣到。
她一下子拉了剎車，單腳撐在地上，黑著臉道：“不準交女朋友。”
“那可是大學，鼓勵交往的！”紀然笑瞇瞇道：“再說了，媽媽都跟說好了，等到了大學，可以多嘗試嘗試，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大學也不行！”
“就要交就要交！你管不著我！”
“你等著我，你看我管不著管得著！”
紀然吐吐舌頭：“你才不會跟我考一個學校呢……”
“你給我等著！”謝驚鴻踩著腳踏板繼續往前走，撂下狠話黑著臉，對不乖的小竹馬十分不爽。
這是準備把一身反骨全部用在大學？他到底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壞人很多！
怎麽能隨便想著交女朋友呢？
當晚。
謝驚鴻回家寫完祖業就給老張打了個電話問：“張老師，您說我考科技大學分數夠了，那青藤呢？”
“喲，這是想通了？”老張打趣著說。
“沒想通，就問問。”
“問問，問問就是你目前的分數不夠，起碼你得考上咱們學校年級前十才能進青藤。”
“那，怎麽才能考上年級前十？”
“你先把《十年高考八年模擬》做完，你做完我再跟你說。”
“……”
謝驚鴻掛斷了電話。
她看著書桌上那厚厚的一本，心說還有剩下的七本，深深吸了口氣，“紀然，你給我等著！你看我管不管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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